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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5.4“青春像一首歌，唱完就结束了...”
一
大概在几个月前，我开始避讳提及自己的年龄，有人非要问起，我便对外宣称25周岁。对的，我才不提惯用的虚岁。曾几何时，我丝毫不关心关于年龄的事情，随便说一句我20岁，便能引来一句“年轻真好”的羡慕。我嘚瑟极了，30岁？当时我觉得30岁就应该去死了，黄脸老皮，跟一个橘子有啥两样？
可兜兜转转，一晃眼，90后全奔着30岁去了。现在提起10年前，居然不是年，而是年，我看着97年的表弟，满眼都是曾经的自己。人生天地间，若白驹过隙，忽然而已，时光，实在是骇人极了！
二
我大学毕业已经两三年，在一家没有什么前途的小公司每个月拿着几千块钱，应对着一些来自职场70后、80后老人们的刁难，偶尔点头哈腰，隐忍不发，被逼得急了，也发火怒怼，但随着年纪的增长，冲动任性的次数越来越少。周边的人都说我圆滑成熟了不少，但我给所谓“圆滑”下的定义其实是，嘴上笑嘻嘻，心里妈卖批。
周边的同龄人现状和我差不多，除了有个好爹的，几乎没有人实现财务自由。所有人都围绕着钱，奋斗着...或许更多的是挣扎着。更多人做着一夜暴富的美梦，社会已经变得笑贫不笑娼，没有人再在意你的学历，也没有人再在意你干的是什么工作，似乎只有有钱才是硬道理。
三
因此，在向钱看这个目标上，90后的大多数人都形成了高度一致。甚至有人铤而走险，搞起了电信诈骗。H跟我说，他的初中同学搞起了诈骗，今年春节的时候去4s店提了一辆宝马，初中时期那些不读书的混子现在都跟着他混。H跟我开玩笑说，如果我们一起去做诈骗应该会比他同学成功。我认真地琢磨了一下，形成系统化的套路对我们来说并不太难，我们还能进行数据分析，总结经验，或许能成功吧。
“但是我不想生儿子没屁眼啊！”我对H说了一句。
身边的朋友在赚钱的道路上殊途同归，大家忙得基本见不上面。就在几年前，我还有一帮常在一起打球的朋友，从小学三年级开始，我们大概一起打了十几年球，在最巅峰的时候，在野球场上，基本遇神杀神，遇佛杀佛。
可就是近几年的光景，基本上，这些人里，只有我一个人还留在球场上，继续跟00后们拼杀着。我一度以为我仅仅是因为喜欢篮球，所以才留在球场上，后来我才意识到，是我放不下那些被称作青春的岁月。
四
去年，我总嚷嚷着要赚钱，9月底的时候，95后同事Z在外头揽了一个奇怪的活，分给我做。大概是一些卖手机的店，在移动运营商的支持下，搞起了办套餐送手机的活动。办套餐有一个硬性规定，客户一定要举着身份证在手机店里拍照。这么做太麻烦了，于是店家就请人P照片，Z就揽了过来，一张5块钱。
国庆当天，我放了假在家里P图，一口气P了80多张，起身离开电脑前，我感觉眼前一阵黑，但没什么大问题，想着我这一天赚了四百多块钱，顿感愉悦，于是便欢喜地去野球场打球。
当天晚上，我的喉咙如针扎般疼痛，连口水都咽不下去。强忍到天亮，去了诊所，医生说我是扁桃体炎，让我打点滴。点了半天，没有任何好转，我甚至已经无法开口讲话，我在手机上打下“我已经痛到受不了了”给医生看，医生给了我一瓶喷雾让我喷进咽喉，喷完两分钟，我觉得不对，有窒息感，一看喷雾的成分，居然含有酒精，而这医生早上还跟我说不能喝酒。我又在手机上打下“我呼吸不过来了，你给我的喷雾有酒精，估计刺激到了”。
这医生立马慌了，叫来护士给我挂呼吸机，叫了救护车...
那天，我爸几乎把那医生的办公室砸了。
生平第一次坐救护车的我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情绪波动，但是当想到这车里或许有死过人的时候，我不禁起了鸡皮疙瘩。如果问我还有什么特别的感受，那就是快，平常我开车要20医院，救护车只用了15分钟。
医院，我被用担架拉进了抢救室，进抢救室的路中，我能感受到好多人在看我，或许他们都觉得我害了什么大病，命不久矣，眼中都带着一些凝重，其实我没有大问题，就是感觉喉咙痛，主要是呼吸不过来了。
在抢救室里稳定下来后，我被转到了耳鼻咽喉科，主治医生说我的扁桃体发炎是由细菌感染的，主要是因为我劳累过度，导致免疫力急剧下降，如果炎症不能靠药物消除，我有必要进行排脓和扁桃体切除手术。
大概是老天爷怜悯我，打了两天点滴，那天夜里1点，我突觉咽喉有液体流出，嘴里腥臭无比，呕吐出来的都是血脓，直至血脓全部排出，我还是继续呕吐了半个小时，但是我总归不用做手术了。
之后配套输液、雾化治疗，医院里呆了10天，3天没有直接进食，吃了5天流食才痊愈出院。
五
我赚了四百多块钱，在医院里花了六千多块钱，这买卖不值当。那以后，我常常对Z说：“那些拿命换钱的年轻人，换着换着就死了！”
我开始重新思索人生，想赚更多的钱是想更好地活着，可是怎么样才是更好地活着呢？开豪车？住大房子？做人上人？这都对，可是最主要的还是健康地活着吧。
金钱固然重要，可我不想因为钱而累坏了身体，不想因为钱失去太多个人的时间和空间，不想因为钱去过度应酬而大腹便便失去了少年的模样，不想因为钱而市侩庸俗变得一副油腻中年男的模样。
我依旧见到好多人，跟我差不多年纪，可是却显得异常“成熟”，又功利，又势利，见到有钱人就跟个孙子似的凑上去，见到普通人就跟爷爷似的摆架子，可以低三下四，也可以趾高气扬，仿佛对整个社会的规则了然于胸。腻乎乎的，似乎要在30岁前实现暴富的目标。
当然，每个人追求不同，但没有钱总不能去死，为了钱变得市侩、变得庸俗、变得油腻，失去了青春的模样，等到了有钱的时候却又来追寻曾经的青春年少，要减掉大肚腩，要祛掉黑眼圈，要除掉鱼尾纹，要健身，要养生，而这些你现在追求的都是你曾经拥有的，你当时用它们去换了钱，现在等到完全失去了却又要用钱换回它们，可那些青春年少早已死在了你的岁月长河中。
青春就像一首歌，唱完就结束了，要珍惜。至少，我想珍惜！
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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